寄宿家庭就在伦敦的郊区,道路甚至比市中心的还要宽一点,伦敦的道路很窄,不像中国城市的道路那样,双向车道各有3、4排,中间还隔着一大道护栏,护栏里面还种着花草或是树。这边的双向街道,最多只是分别有两条,大多数只是一条而已。所以要不就不堵车,要不就堵的人仰马翻,最后搞得公交车熄火,司机坐着发呆,乘客全部下车步行,马路上只剩下无数个空荡荡的双层巴士排排坐,行人在狭窄的街道两侧川流不息。
街道旁的建筑,若是有点岁数的,基本都是用砖、石砌成的厚厚的墙,有些变得乌黑,却让人感觉踏实厚重,经历过岁月变迁而能保存至今的东西,总能激起人们心中的往事,对于现在这个呵护历史的时代。
伦敦的市中心,也就那么大,主要景点都挨得很近,从西敏寺的一个角度看向大本钟,会发现伦敦眼在层层建筑中露出旋转的一角。再走不久又会到首相府唐宁街10号。首相府门前有一位站岗的亲兵,这样一个带着熊皮帽的卫兵出现在市中心,自然引人注目。很多人都向前跟他照相,可是他只能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,无视那些脑残跑到他身边,对着镜头拜V字的人们。就这样,人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前与他照相,照相机的咔嚓声一声接一声的不间断,人们拍完照片就走,又换来一拨又一拨游客,他们嬉笑着讨论的是他,看的是他,仿佛他就是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,当我走到他身边时,我看了看他,他自然没有看我,还是纹丝不动,我不知道他此时是觉得难堪还是已经习惯,只是我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,也离开这个敬业的士兵。
白金汉宫前有说着各国语言的各种肤色的人们,他们举着相机追着走正步的士兵和骑警狂拍,有时还能看到马路上的马粪。看换岗仪式前,导游跟我们说:“我们得快点,人很多。”但是实际上,人虽然也在护栏前站了两三排,但是与天安门广场和北京地铁一号线的人相比,那还真是小巫见大巫,而且看换岗仪式的有很多都是中国人,说着广东话。
白金汉宫附近大概还连着海德公园,那是我在伦敦最喜欢的地方。海德公园是伦敦最大的皇室公园,有上百年的历史,今年奥运会的铁人三项比赛就是在这里展开的。海德公园有大片的绿色草坪,当然,伦敦这座城市本身就有很多草坪,只要是有草坪的地方,并且天气晴朗,就会有闲适的人躺在草坪上晒日光浴,再捧着一本书,兴许是一个人,又或许是一家人。也许是“雾都”这名字笼罩了伦敦太久,能赶上阳光实属不易,这里的人们都对阳光及其热爱,在大街上,只要是打着遮阳伞的,就肯定是中国人了。毕竟因为那边阳光很毒,容易晒伤。
在海德公园,道路比市中心的要宽,基本没有车,要有也是自行车。很多人在运动,有跑步的有竞走的,那些英国土特产--金发碧眼小正太,踩着滑板或是蹬着轮滑,在空旷的路上疾驰,转身的时候头发飞起来美爆了。有的人会把上衣脱了,阳光照在肌肉线条上反射到我眼中,激起千层浪啊!于是我果断拿起相机噼里啪啦照了一通。
我们还在海德公园的湖上划船,水中的鸭子和天鹅在岸边游来游去,岸边的人租来躺椅支在树荫下享受着,天特别蓝,用相机照下来看着像海,云就是浪花。大片的草坪上,有稀疏的树丛也有空旷的平壤,躺在草坪上的大部分都是情侣,或是一家人,情侣在一起说着悄悄话,我抓拍到了一个女孩子喂她男朋友樱桃的瞬间,不能说是“偷拍”,因为我被他们发现了。在这里你就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,城市中能有这样一个公园真是太好了,好像这里所有的人都在享受生活,没有职场的危险没有敌人,只是跟家人在一起,在草坪上静静的躺着,孩子会在周围跑跑跳跳,一出海德公园,似乎就又回到了那个繁忙的都市。
伦敦有很多鸽子,在哪儿都能见到鸽子,这里的鸽子是散着的,不会像北京的鸽子一样,排着队形绕着圈圈飞,突然想到,好像很久没听到我居住的小区里有鸽哨的声音了。我们从约克大教堂出来时,看到了有趣的一幕,大约有五六只黑天鹅,在马路上大摇大摆的走着,伦敦的路本身也很空旷,行来的汽车不多,有也是从岔路出去,绕开它们走。它们倒也走得怡然自得。
鸽子广场位于国家美术馆正前方。我坐在台阶上休息的时候,看到了拍合影的恋人,相互依偎,因畏惧从云层缝中漏出的耀眼阳光而微微皱起了眉头。路旁有发放免费报纸的工作人员,早上的时候我会拿一份然后说“thank you”,我拿报纸看的不是字,看的是图。广场上有老人守着一群鸽子,有街头艺人表演着什么,引来围观,他招呼着人们与他照相,又指指前面摆放的一顶倒放的帽子,里面有几枚硬币。像是走进了一部布景地道的欧洲电影,只是身边没有撑着黑色雨伞、竖起毛呢风衣领子并且沉默不语的行人背影。一条街道便是一场帝国旧梦,一片落叶便有一则皇朝陈事。看着眼前经历过几百年历史的古老伦敦,再望望身边举着相机正在自拍的好友,便觉得欣悦。